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吼完后,阿真又想要吟诗,他也不怕吓死人,开口便扬声撩喊:“车辚辚,马萧萧,行人弓箭各在腰,耶娘妻子走相送,尘魂不见咸阳桥。
牵衣顿足拦道哭,哭声直上干云宵!
道旁边者问行人,行人但云点行频。
或从十五北防河,便至四十西营田。
去时里正与裹头,归来头白还戍边!
边亭流血成海水,周皇开边意未已。
君不闻,汉家山东二百州,千村万落生荆桤!
纵有健妇把锄犁,禾生陇亩无东西。
况复周兵耐苦战,被驱不异犬与鸡。
长者虽有问,役夫敢申恨?且如今年冬,未休关西卒。
县官急索租,租税从何出?信知生男恶,反是生女好。
生女犹得嫁比邻,生男埋没随百草!
君不见,青海头,古来白骨无人收。
新鬼烦冤旧鬼哭,天阴雨湿声啾啾!”
五千多人听着这他悲怆诗句,想起了家里儿子婆娘,一股忧伤皆融在这片广阔无尽的格格喀草原。
无论如何都得活下去,为了孩子,为了老父老母,为了守家盼归的妻子,一定得活下去。
众人忘了害怕,活下去的信念无比坚定,哀伤之中力握马绳,紧跟着前方的将军,伴着纷飘的诗句向草原尽头越行越远,染红的夕阳把众人的身影越拉越长。
“驾……”
天快黑之际,一匹快马出现在草原尽头,飞速朝前急奔而来。
“真哥……”
胡车儿人奔近人马前面,拉紧马绳禀道:“诅讣还有三十里地。”
“俘虏们呢?”
祈英急问。
胡车儿回答:“就在城内。”
“怎么?潜进去了?”
阿真眯笑询问。
“当然。”
看了一眼身上的盔铠,胡车儿撂笑道:“这身狗皮管用的紧,守卫查也不查便把我放进城去了。”
听闻此话,阿真裂开大嘴巴道:“看来诅讣守将安然自得的很呀。”
“那自是当然。”
祈英哈哈大笑道:“前方可是有两位元帅数百万兵马,诅讣距前线直达一千多里路,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,咱们竟是伪兵。”
“走。”
阿真眼内闪烁着杀人的光芒,“如所料没错,明天辽兵就要追来了,趁今夜咱们把诅讣挑了。”
跟了他几天,祈英也学了几口痞话,扬手对五千余人吼道:“走,杀人放火去。”
“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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