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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升只觉湿热柔软扫过耳尖,顿时酸疼绵软,缠绵泛起,他无从预测男子欢好要从何开始,不免愈发忐忑,后背也随之僵硬起来。
谢瑢却松开手,撑起身道:“打热水来。”
门外便传来应喏的动静。
陆升好似卯足全力要应对危机,却骤然扑了个空,大起大落,心绪起伏间,淤积成结的情绪便点滴化开,不禁呻|吟道:“谢瑢你……当真是个玩弄人心的恶人。”
谢瑢笑道:“我只玩弄你。”
陆升红着脸再洗漱过,又被谢瑢拥入怀中,他别扭片刻,见谢瑢果真只拥着他也不做任何多余举动,索性放下心来,侧头靠在他胸前,只听见心跳平缓,十分令人安心。
他先送旧友,又失良师,正是仓惶无措的时候,只觉身边亲近之人一个接一个都要弃他而去,若是谢瑢也……
谢瑢却道:“当初你应承我了,不离不弃,若是食言而肥,我就将你捉拿回无为岛,打断腿关起来。”
陆升听他说得凶狠,刻板已久的面容终于笑了笑,抬手搂住那男子修长结实的腰身,“关就关起来了,为何还要打断腿,多此一举。”
谢瑢沉默片刻,慢吞吞应道:“言之有理……那就脱光了关起来,想看就看,想吃就吃。”
陆升听他说得直白粗俗,又窘又气,反手捶在谢瑢后背,只是一拳下去不轻不重,比起责罚捶打,倒更像嗔怪。
被这一打岔,陆升终究回过神来,这些时日积压在心的悲痛一涌而上,他长叹口气,重将头埋入谢瑢怀里,低声道:“恩师……一生报效朝廷,却落得这等境地,我却连恨谁也不知道。”
谢瑢道:“朝中世家林立,夺权倾轧屡见不鲜。
既入棋局,便应守其规制,成王败寇,愿赌服输罢了。
卫左监泉下有知,也不愿你活得满怀怨恨。”
陆升一口咬在他胸口,谢瑢吃痛,却忍不住唇角微勾,只好整以暇搂着他,听陆升怒道:“恩师他一心为民请命,为国太平,殚精竭虑、忠肝义胆,如何该他愿赌服输!
凭什么是他——输!”
谢瑢只觉胸前衣襟又渐渐湿了,只得应道:“夫人说得是。”
陆升又咬他一口,怒道:“又胡说八道!”
谢瑢只得再改口道:“慕山,莫要生气。”
陆升哭得愈发凄楚,哽咽道:“我好端端的叫陆抱阳,你究竟哪里想不开,非要擅自改我名字。”
谢瑢从未见他这般放纵情绪,只觉满腔柔情尽被哭软了,一时应道:“再不乱改了。”
一时又许诺:“迟早查出罪魁祸首,千刀万剐为你恩师报仇。”
不觉间日升月落,竟过去了一宿。
陆升痛痛快快哭过一场,正是上上下下俱都发泄过,虽然一夜未眠,气色却好了许多,两眼虽然红肿,却有了几分神采。
只是终究觉得失态,面对谢瑢便难免有些赧然,垂下头道:“我……我改日再来看你。”
谢瑢笑道:“随时恭候。”
待陆升离去后,谢瑢面上的笑容便消散得干净,转身进了书斋,自书案上的锦盒中取出一封书信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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