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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我就转身往回走,沿着树林的边缘一直走到寨子的后方,也就是朝着陆地的那一面。
很快,我便在那里受到了忠实的朋友们的热烈欢迎。
向大家讲完我的经历后,我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来。
这间木屋是用未经锯方的松树树干钉成的,屋顶、墙壁和地板都是如此。
地板有几处高出沙地表面一英尺或一英尺半。
门口有个门廊,在门廊下面有一股细泉不断向上涌,一个看起来非常古怪的人工蓄水池被安置在细泉上。
仔细一看,这个蓄水池是一个敲掉了底的船用大铁锅。
大铁锅被埋到沙地里如船长所说的“齐吃水线31”
的位置。
除了四面的墙壁,这间木屋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。
仅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用石板垒起来的类似炉灶的东西,还有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篓子,柴火就放在这里烧。
外面,小山丘斜坡上的树和寨子里的树全都被砍光了,所得的木材应当是用于修建这间木屋。
从残留在那里的树桩可以看出,他们毁掉的是一片多么繁茂的林子。
树木被砍掉后,附近的大部分泥土都已经被雨水冲走,只有从大锅中溢出的细流附近长有一些苔藓、羊齿植物和小灌木丛,在这光秃秃的沙地上摇曳着一片碧绿。
此外,栅栏四周则是高大茂盛的树林,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紧紧环绕在寨子周围—朝着陆地的那一面都是枞树,朝着海滩的那一面则夹杂着许多常绿栎树—据船长他们说,作为防御工事来说,这些树林与寨子靠得太近了。
我之前提到过的冰冷的夜风此时从木屋的每一道缝隙里钻进来,这间草草修建的房屋根本无法抵御寒冷。
被风卷起的细沙也透过缝隙钻进来—洒在地板上,飞到我们的眼睛和牙缝里,落到我们的晚饭里,还飞到大锅上的泉水中跳舞,看起来就像是快要煮熟的麦片粥。
烟囱修建得十分粗陋,仅仅是在屋顶留下一个方洞。
只有一小部分的烟能从那个方形的洞钻出去,绝大部分的烟只能憋在屋子里,不停地打旋,把我们呛得一边咳嗽,一边流眼泪。
此外,我们的新朋友葛雷的脸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,因为在同那些海盗决裂时,他的脸上挨了一刀。
可怜的老汤姆·雷德拉斯还直挺挺地躺在墙边,身上盖着英国国旗。
要是我们一直这样无所事事地闲坐下去的话,势必会影响士气,斯莫利特船长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。
于是他给我们每一个人都布置了任务,把我们分成两班轮流守卫。
利夫西医生、水手葛雷和我为一组;特里劳尼先生、亨特和乔伊斯是另一组。
尽管我们都十分疲惫,可还是派了两个人去砍柴,两个人为老管家雷德拉斯挖掘坟墓,医生被指定为厨子,我负责站在门口放哨,船长则不停地到处转,给大家鼓劲儿打气,哪里需要帮忙,他就帮上一把。
医生被屋里的烟熏得直流泪,他隔一会儿就要走到门口去透透气,让他的眼睛休息一下。
每次他走过来的时候,总是要跟我说上几句话。
“要我说,斯莫利特那个人,”
有一次他说,“比我高明。
我这绝对不是凭空得出的结论,吉姆。”
又有一次,他走过来后沉默了半晌,然后侧过头看着我说:“本·冈恩靠不靠得住?”
“我不知道,先生,”
我说,“我不能肯定他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。”
“事实上,我对他多少有些不放心。”
医生答道,“你想,一个人在荒岛上孤零零地生活了三年,吉姆,我们不能指望他拥有同你我一样健全的头脑,这是不合乎人类本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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